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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亲身为大理寺卿,却贪受小人贿赂,栽赃给娄允大人,污蔑忠贤,丧尽天良——你可是一直这样以为?”我笑了笑,“而你不知宁铮时方即位,欲洗清前朝势力,勒令我母亲迫害一众前朝贤臣——嘿,她自己倒是担了个宽宏大量的好名声。”

“时至今日,你以为宁铮不知你是娄家后人?她只是故技重施,说你年轻有为,让你官位高升,再度利用你,将洛家顺理成章地消亡。”

“你卖命的,是血案的幕后操纵者,你拥护的新朝,大概是你母亲誓死推翻的叛逆。”

我冷冷地说。

娄镜的目光不再如利刃一般挺拔坚定,似乎带上了些恐慌和畏惧,她看向宁琛。

宁琛只是沉默。

似乎良久,她默默收起佩剑,平静地道:“我知道,你说的大概是真的。”她顿了顿,果然来了个转折,“可我身在其位,便该忠于职守,哪怕是现在,我依旧得带你离开。”

好吧,我猜到了这种结局。

毕竟她是娄镜啊。

可宁琛竟然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等下,洛明深不必去皇宫。陛下让她进宫,不过是为了寒城令吧。”

宁琛看向我,声音微微颤抖,“洛明深,你的寒城令,已经不在了。”

果然。

我的心一沉。

那天在洛府,他果然瞥见了。

寒城令(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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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琛拿出一块玉符。

上面只一个“寒”字。

他的眼神带着些孤注一掷的决绝:“不必去了,寒城令在我这里。”

他的目光中包含复杂的庆幸和希冀。

他在希冀什么?

希望陈朝有一条生路,希望我顺着台阶放弃谋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