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羽脸颊肿涨得厉害,五官似挪了位,任谁看了都会吃惊、不适。再配上粗布衣衫,现在的她,比之乡野农妇都不如。
两人在路上缓行,经过的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瞧着樊羽。
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听说了吗?这就是风月楼的头牌,樊姑娘。”
“就她,”有人哈哈大笑,“她这样子怎么会是头牌?是吓唬人的头牌吧?未免太丑了些。”
“之前是长得美若天仙,听闻昨日忽然中了奇毒,人就这样了。郎中说这是不治之症。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可惜,实在是可惜啊。”
樊羽听着人们的议论声,毫不在意。
高五忍不住握住了樊羽的手,“娘子……”
“相公不必担心,我没事。”
樊羽执意要以如此的样貌送高五一程,一来,是对他的惋惜,在他临死前送他最后一程。二来,让街坊邻居都瞧仔细了自己这张脸,也不枉自己受此大罪。
一直将高五送到了村头,两人相对而立,樊羽道:“相公,就此作别吧。”
高五很是不舍,他拉着樊羽的手,握了又握,要走的话堵在喉口,就是说不出来。
“相公,此去危险重重,你,你多保重。”
“娘子,我会尽早赶回来。”高五压低声音道,”我不在的日子,那些个大逆不道的话,万不可再说了。”
樊羽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唯有乖顺地点头。此一别,便是阴阳两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