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有三个披着貂裘的青年男子立在院门外,一人无聊地盯着积雪的灰瓦屋檐发呆,另外两位偶尔交谈一句时间也就打发过去了。他们有公务要向贺长庚禀报,故而等在此处。

姬皦玉垂着脑袋,漫不经心地扫视脚上穿的长靴,灰白相间的雪地台阶,两棵院落里的孤树,直至紧闭的房门。视线触碰到漆油的雕花房门的瞬间突然被烫,于是慌张地原路撤回。

不一会儿,王义惊的轻声一叫,立刻吸引了姬皦玉和另一位青年的注意。

姬皦玉回首瞧见,何长庚跟着蓝采和出门,两人立在台阶上不知在说什么,忽然贺长庚要给她披大氅,两人看起来相处融洽,面上都带着笑。

雪飘扬而下,一片雪花悠悠落在高挺的鼻梁上,融化,一点冰凉寒寂渗进肌肤、血脉。

那双深邃好看的黑眸看着她,即使不带任何感情,只要他正眼看人仍旧给人深情的假象。

蓝采和以剑指拦截住贺长庚的手,俯低腰灵巧地退出他双臂围拢的范围,语气不咸不淡:“不用,习武之人受的住这点寒气。”

话音未落,她已转身往外走,留下雪地里一串清浅的脚步印记。

等人影走远,何长庚单手抱着大氅边往屋内走,边道:“进来。”

“幸不辱使命,属下已带回刘欢。”姬皦玉躬身行礼道。

“好,好!”贺长庚大喜,拍手称赞,随即又派人将字画墨宝古书之类的礼品送到刘欢住的院子里。

汇报完公务,姬皦玉从何长庚那儿离开径直回了院子。他走在长廊里,突然发现不对劲,偏房的房门敞开了一条缝隙。这两天姬皦一直在留心阿历的动向,所以微小的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