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蓝采和开口,贺信抢先说:“现在可以告诉我娘亲的下落了吧。”

蓝采和瞟他一眼,对红碧说:“你从不教他规矩?”

“奴婢是下人,下人便只能做该做的,教导礼仪可是逾矩了,奴婢不敢以身犯险。”红碧十分淡然,又低声几句将贺信劝到一旁玩去。

“夫人擅自行事会惹得老夫人不喜,还是想想怎么补救。”

眼睑微垂,蓝采和嗤笑出声:“这锅我可不背。那便让老夫人亲自找我。”

直到红碧领着贺信离去前,两人都没再开口。与贺信定好了见他母亲的时间后,蓝采和目送二人出门,突然芳华苑外响起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一个青衣小厮撞上红碧他们,连忙抱拳行礼,又箭步迈进院门朝蓝采和躬身禀报:“大夫人,老夫人礼佛回来了,正往芳华苑赶来。”

闻言,蓝采和眉梢扬起,懒散地嗯了声让人退下,对红碧主仆道:“你们也不必走了,估计一会儿就能见到蔷薇。”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直奔入芳华苑,为首的老夫人外罩着一件鹅毛大氅,走路带风,一角金纹锦衣被风吹的翻叠。

贺白氏甫一踏入避风的小亭子,便低声喝斥:“你怎能这般糊涂!”

蓝采和不慌不忙地倒了盏热茶,三指将茶盏推到贺白氏面前,目光流转在贺白氏冒出银丝的两鬓和额头上那条奢侈的红宝石抹额。她不急不慢地解释:“蔷薇犯了错自然要受到惩戒。”

“姐姐所言极是有理!”亭外突然传来一声应和,众人转眸看去,却见一位袅袅婷婷的华服女子款款走来,面容艳丽妩媚。来的正是徐夫人。

徐婉莲步轻移,待走近了方行礼道歉:“婉儿失礼了。”

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和轻蔑,贺白氏冷声道:“你来作何?”

“母亲,婉儿只是不忍姐姐蒙冤罢。”徐婉虽人长的柔柔弱弱,但话语间常机锋相对,少有人是她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