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昌阔尔王不知逃到了何处,梅将军去徐州追捕逃走的北边人。徐州的官兵识局势的倒戈,还没有对他们用兵,就有人先斩杀了北边人的知府,帮助他们围捕逃兵。
木怀哲跟我讲了他打算坑杀俘虏的事情,我听着,麻木的很。
又是死了好多人的一年过去了,血腥味还是哀嚎耳濡目染了,狗咬狗本该就是这样,我也懒得批判,懒得自找苦头跟他争执,我仅剩的那一点自以为的理智也只是一句感叹:
“强则肆虐,弱则辱之。你是强国还是泥地里蹦跶得高的那只蚂蚱。”
却还是引起了他的误会:“你是为坑杀北边的人鸣不平,还是……舍不得阿昌阔尔王。”
阿昌阔尔王,千万不要再多一个人横在我们中间,让人难受了。
“他不是必死无疑吗?”
“是,他杀了我国使臣,我自然也要把他的头颅挂在城墙上示众。”
“那杀他一人便是,为什么还要坑杀北边的人?”
问什么啊,何必对他有这种期望。
“你今日看着他们被捆在营里便觉得可怜,他们在京城里屠杀百姓的时候呢,你要怎么为他们辩解?”
他的话都对,总要有条狗死掉,可人就是奇怪的东西,只可怜身上被咬的多一些的倒下的那条狗。
“你们杀了回来,这还不够吗?”
“你们……”他掂量着我话里的这两个字,突然生气了:“不够!放过他们,又会有第二个阿昌阔尔王诞生,领着他们再打回来。你以为你可怜他们,你以为你善良,你这是愚善!”
顾闻暄愚忠,我愚善,世上就只有他聪明。
他聪明,所以得到了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