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今天顾闻暄回家那么晚,是战情又严重了吗?我坐在窗边担心了好久,终于想起来了,雍州沦陷了,顾闻暄已经死了,我如今逃命到了荆州。
这样的睹物思人实在是折磨。我以前听说过一个著名的理论,说是悲伤一共有五个阶段,否认,愤怒,讨价还价,抑郁,接受。我自己一点一点掰手指给自己算着我到了哪个阶段,盼着这样的心上难受赶紧过去,又怕等着这样子的日子过去了,我再忘了他。
我如今到哪个阶段了呢?
“荆州天黑的晚,累了便休息。”
顾……木怀哲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跟着他走向床铺。
我有时候真的很想因着皇宫那天的事对木怀哲撒火,想像梦里一样没了理智的压抑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骂都是他的错,都是因为他我才杀了顾闻暄。可是想一想,他是我行凶的那个原因,也是顾闻暄要的结果,他自己更是清白的,我凭什么要怨他。
我脱掉鞋,爬上床,拉过被子躺下。
如果当初死的那个人是木怀哲呢,顾闻暄会不会怪我,他会固执的不肯带我离开,还是会先……
我正想着,感受到木怀哲的手摸到了我的胸上,吓得我立刻就坐了起来。
“你做什么?!”
我看向他,他有些尴尬却又还想试探:“我们这么多日都睡在一处……不然我们出来私奔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明明今天还说过这件事。“为了夺回家里的位子。”
“天色都完了,留着明日再算计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