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栩栩发出一阵短促的吸气声,她……拥有自己的身体了?
惊魂未定之下,殷栩栩打量着自己身上的装扮,大红的裙摆上金丝的绣线虽然有些旧了,却不掩其绣工灵动,细细勾勒出展翅振飞的凤凰,缀着流苏的盖头被她苏醒时扔在了一边,底下的枕头绣着凤凰和牡丹。
花开富贵,龙凤呈祥。她这是……在成亲?
目光顺着移到旁边,应该是新郎的男子静静的躺在一旁,面容沉静,半分动静也无。
这人也睡得太死了吧。她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连点反应也没有。
殷栩栩小心的提起裙摆,慢腾腾的爬下床去。
房门半掩,吹动烛苗火光跳动,殷栩栩打了个冷战,发现这嫁衣虽然繁复厚重,这具身体却依然如此冰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她有些心虚。
走出门去,本以为会是人声鼎沸的喜宴,却没想到院内竟连半盏灯也没有,约莫是夜深人都散尽了。弦月高挂,冷幽的光下乌鸦啼叫的飞过,殷栩栩心里毛毛的,不过她很快想明白了这里最可怕的就是自己,于是又挺了挺脊梁。
摸索了半天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她穿着这身也不好深更半夜四处走动,殷栩栩只好又回了房内,昏黄的灯光喜庆的装饰却没让她添上半分暖意。
她拖着大裙摆在房内四处打量,借着烛光眯着眼睛读到:“之子于归,宜室宜家……周济……尹惜缘……时年二九……”
原来这具身体的主人,叫做尹惜缘。
黄铜镜内映出她的模样,皓齿红唇,面色素白如雪,好不容易照镜子,殷栩栩扯了扯自己的脸,疼的龇牙咧嘴。
她转头回去看床榻,男子依旧安静的躺在床榻上,睡的姿势都板板正正,看来喜宴是件累人的事情,看新郎官睡的这么沉。
殷栩栩腹中空空荡荡饿的厉害,连带着胸口都一起跟着疼。这宅子看起来这么豪华,喜服和四周摆设却有些陈旧,甚至连个下人都见不到,也不知道这家人到底算是富贵还是平庸。她只好趴在床头,百无聊赖的看着男人熟睡的面孔发呆。
男人半点没有醒的迹象,殷栩栩好奇的拿手指戳了戳他的脸蛋,同她冰冷而僵硬的手指相比,男人的脸温暖而柔软,被她的手指戳的凹陷下去一个小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