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早些时候没注意,出了点血,已经没事了。”
苏洁一听,慎重道:“头三个月可千万要小心,回去让你妈好好给你补补,没事儿,别太担心。”
庞夏点点头,应了一声。
苏洁转头又去看宴殊,大概是宴殊的外表太过冷艳,看着没庞夏这般亲切,苏洁看着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好,宴殊倒是注意到了,回视她说:“有什么话您直说就好。”
苏洁思忖片刻,过了会儿,轻叹了口气说:“你也别乖阿哲他爸爸,小宴,我知道先去他爸爸,他爷爷做的事情,让你受了不少委屈,不过他们也都是为了阿哲,其实我和阿哲的爸爸,原先有过两个孩子,只是不到三个月就流产了,检查也没什么毛病,连治都没法治,快四十岁的时候,我们才有了阿哲,我说这话你可别嫌我思想老旧,张家是阿哲的爷爷留给阿哲的,阿哲百年之后,不可能没有后人来继承,当时谁又会想到,你竟然会怀上阿哲的孩子,他爷爷那么对你,我想他也不是完全不为你的,毕竟你们两个都是男子,我知道,最近我也上网查了一下,现在国家对你们这种关系,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抵触了,只是那会儿毕竟不比现在这么开放,你们俩又都只是学生,万一真出了什么时,到时候周围人的闲言碎语都能把你们俩给淹没。”
宴殊抿了抿唇,没说话。
苏洁继续说:“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好孩子,如今我也不劝你们分开了,阿哲已经不是以前的张哲了,他已经有能力肩负起你跟他的事,这点,我希望你能给他一个机会,一些信心,我只是希望,你心里别藏着恨,这世上,再美好的感情,如果带着恨,终有一天,它会生生在你们俩的生活里撕出一道口子,到时候,即便是我们拦着不让,你们俩也未必能走的下去,我不希望,你们如此努力争取来的一切,会在以后的某一天毁于一旦,那样,不光是你们,连我现在这样的决定,都会成为一段可笑的过过往。”
宴殊神色如常,声音没什么起伏说:“我以前,是恨过,在我以前自己快要死的时候,甚至希望自己能死掉的时候,我恨过,恨张哲,恨张哲的爷爷,甚至恨我母亲,恨我自己。”
宴殊转动着视线,看向宴殊,他的眼神虽然依旧清冷,只是眼底的温却又如此显而易见。
“不过后来,我看到了宴星,我就谁都不恨了。”宴殊嘴角勾起浅笑,“我知道我是在意他的,可是我却不能靠近他,甚至不能认他,我才知道,其实这个世界上,很多的伤害都是来自于爱,张哲的爷爷爱张哲,这本身并没有错,我也爱他,既然是这样,我又怎么会去恨他的亲人呢?”
宴殊的这番话说的苏洁忍不住落泪,她哽咽着牵过宴殊的手,不住地点头,连连说到:“好孩子,好孩子是我们张家对不起你。”
宴殊看着苏洁轻柔地笑了笑,庞夏从他的笑容里看见的不光是豁达,还有对过去种种一切的包容,他以前总觉得宴殊必然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张哲总说以前的宴殊其实十分温顺、十分善良,庞夏还不相信,可是现在,他信了,一个人再怎么变,他的本质始终在那里,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遗忘,或是改变。
那天上午,庞夏不知道书房里的三个人到底谈论了什么,只是当张胜华下了楼,再次站到宴殊面前时,他缓缓伸手,重重拍了拍宴殊的肩,半晌,却是一句话也没说,不是他不想说,而且是说不出来,他对宴殊的愧疚,那一刻,一点也不必当初的张哲少,因为张哲是他儿子,而他是张哲的父亲。
都是府摘自场所天经地义,那么子债父偿,就是每一位父亲的本能了。
第232章 说媒的来了
今年一月底就是春节,往年都是要到阳历二月份的,农村形容这样的年叫做滑年,顾名思义,就是过得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