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后,他跟在琴萝后面,两人小心翼翼地避开皇子府内的巡逻,半夜里穿过大半个防备严谨的府邸,来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小院落内。
小院落门前有一个老头看着,琴萝上前:“秦老,殿下派我来拿药。”说着,递过来一个令牌。
秦老半睁开浑浊的眼,看了琴萝和她身后跟着的侍卫一眼,见没什么异常,从怀里掏出一把布满铁锈的铜钥匙,上前给两人开了门。
这间屋子正正方方,只有门,没有窗户,月光也透不进来,暗的很。
琴萝拿出一个火折子,幽暗的光照亮了四周,靠墙四面的木架子上摆着各种瓶瓶罐罐,大部分都落了灰,萧诩上前一抹,指尖上一层灰尘。
最东面的瓶罐子却在火光下显得有些亮,看起来不似搁置了很久的样子。
他便从东边开始找。
瓶罐子不多,但他要一个个找,每拿起一个瓶子,就要打开闻气味。
先帝驾崩的前一年,他方六岁。
兄长也是在那一年喝下了毒糖水,他稍稍饮过一口,十六年过去,还记得那丝甜腻腻的味道。
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秦家世代研药,就算是无所不知的天机子,也不知道这毒药究竟怎样解,只能定期控制。
他需得将这瓶害他全家的毒药找到,万物相生相克,只要得其究理,总会找到解决办法。
那门外的秦老见他二人一直在屋内翻翻找找,探头去催:“到底找什么?还没找到吗?”
琴萝手持火折子,回头答道:“还得要一会儿时间,主子交代过了,万一拿错了,不仅主子怪罪,再来一趟也是麻烦,还望秦老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