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是君凰再度归来这么多年,君桓第一次提及此事,还如此郑重。自然,君凰皆未搭理他,倒是给了他几个凉凉的眼神。
这也是君桓为何会担忧君凰会临阵变卦的缘故。
君桓知道,这些话他早便该说,只是一直不知该从何说起,又不想提起当初的事来惹大家伤心,故而一拖便到现在。
他亲眼见着父皇母后身死,景渊却是连他们最后一面都未见着。他亲眼看到是痛苦,景渊未能与家人一起面对困难,家人生死一线之际唯他一人安然在外……
景渊的痛苦比之他来,只会更甚。
他知不该再提及,但有些话若现在不说,怕将来便没了再说的机会。
不过景渊在听到他的道歉后并未拂袖离去,于他已是意外之喜。
“此是登基大典,不必多礼。”君桓其实想说,该换他们来见礼才是,然转念一想,依照景渊的脾性,他若当真如此说了,景渊许真会转身走人。
“礼不可废。”顾月卿一板一眼道。
君临非她的国,她纵是有再好的修养,也不会甘愿将自己的身份摆低,与人俯首作礼。
此番所为所言,皆是因着君凰。
世人可以任意说她,却不能说君凰半句不是。
她不希望旁人说君凰继任皇位却对禅位兄长不敬。
君桓和孙扶苏皆轻叹一声,随即示意内侍总管。
内侍总管刘公公上前,扯着嗓子高喊:“请新皇!”
君凰与顾月卿一道登上高台,各自接下内侍递来的三炷香,对着正殿主位之上摆放的灵位作三个揖,才一齐将香插在香炉中。
君桓走上前,从身后内侍端着的托盘中捧出一物,直接走到高台上,“新皇授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