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周子御无法想象君凰那样怪异的脾性会去拜访谁家,面对他带笑却冷戾的面容,估计没有哪家能受得了这样的晚辈。
即便地位相当,慑人程度却有着极大的差异。倘若今日来京博侯府的君凰,周子御敢保证断然不会是这个排场。
“于私,流云是晚辈,于公,他是一国之相。我与他母亲毕竟多年未见,情分亦是在少时,这么多年过去,也就偶尔有几封书信往来,到底是身份不同了,不能毫无顾虑。”
君黛会这样想,其实更多的是站在两国利益上,倘若两国为敌,便是站在不同的阵营,倘若两国为友,更要谨慎相待,否则稍有不慎恐会反目成仇。
毕竟她们都不再是当年无忧无虑的少女。
这个道理周子御不是不懂,他就是……对千流云这个人喜欢不起来,尤其是那夜撞见那一幕后,让他觉得很是有必要远离他们。
“待流云过来,你可莫要再是这番随意的态度,皇上如今是打算与禾术jiāo好。”君黛提醒道。
周子御点头,“母亲且放心,儿子知道分寸。”君临如今确实不宜与禾术为敌,尤其是在禾术的底细未摸清之前。
“你妹妹呢?”
“妹妹?”周子御微微拧眉,“母亲着人去唤妹妹了?”
君黛点头,“流云这番既是登门道谢,于他有恩的是茯苓,自当在场。”
话是这么说,周子御却有几分不愿,总感觉有种说不清的古怪,“可是母亲,妹妹就这般见外男,可会有不妥?”
周子御自觉忽视君临的民风向来算是开放,女子见外男,男女同席这类都极是寻常。
君黛古怪的看周子御一眼,“有何不妥?”
当然是怕心怀不轨的人惦记妹妹……这是周子御的心声,他并未说出来,“妹妹既是没来,可要儿子着人再去催促?”
“不必,人来了。”
周子御和周予夫抬眼望去,只觉果不愧是周家的女儿,这番长相气度就是与生俱来的,便是为奴八年也丝毫不显小家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