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的左手,在用了药剂之后,以肉眼可见的功夫痊愈,这下不仅有了知觉,五根手指头还和没受伤前一样灵活。
那一场的受伤,就像是梦一样。
中秋一过,左手恢复了的秦野不得不起身了。
他收拾好行囊,头天晚上瞧着姜媃欲言又止。
姜媃心尖颤了几颤,声硬地扭开头,不给大佬告别的机会。
隔日一早,天才蒙蒙发亮,秦野穿戴整齐,手里拎着行李,他站在姜媃房门口站了半个时辰,也没狠下心敲门。
他不知道的是,隔着门板,姜媃蹲坐在地上,赤脚报膝,将脑袋埋在膝盖上,青丝披散,纤弱又可怜。
到了姜媃该起床的时辰,流朱端了热水过来,见秦野像跟木头桩子,俊美苍白冷漠。
流朱轻声道:“五少爷,不跟少夫人亲口道个别么?”
狭长的凤眸迭起一点涟漪,然那点波动又飞快被下垂的眼睑遮挡的严严实实。
少年摇头:“不了,照顾好她。”
秦野转身,和流朱擦肩而过,少年一步一步走下阼阶,最后出了垂花宫门,背影消失在初晨薄雾里头。
流朱叹息一声,转过身来,就见自己打开了房门,腮帮子气鼓鼓的小姑娘。
她收敛情绪,垂眸道:“少夫人,五少爷刚走,您看”
“让他走!”姜媃口吻无波。
流朱怔然,不是之前都还舍不得么?
姜媃转动又黑又圆的眼瞳,看着流朱道:“我饿了,伺候我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