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软鞋踩踏地嘭嘭响,朝对方哼了哼,大步进了里间。
躺到床上,翻了个身,才蓦地响起外间榻上没枕头。
到底对自己人狠不下心,姜媃认命地复又爬起来,拿了另一方软枕哒哒跑出去,朝着秦野那张脸就砸下去。
秦野被砸的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跳起来,乍然抬头,就见小姑娘从屏风后面探出脑袋,朝他啐了口:“活该!”
那娇娇的小模样甚是活泼,眼底藏着促狭,让人想捉着欺负揉一把。
秦野冷笑,看着姜媃,两手团着那枕头,揉揉地按住捶了两拳头。
那等戾煞凶残的模样,跟他拿刀子割人喉喉的时候一模一样。
姜媃心尖颤了颤,怂唧唧地转身就跑回里间,跳上床锦衾往头上一蒙——睡了!
秦野重新躺下,面朝外,刚好对着屏风的方向。
透过插屏缝隙,隐约可见里间床榻上拱起的软软一团,小小的,娇娇的,让人不自觉就想放心尖上,拼上性命都想护着她。
琥珀色的凤眸逐渐幽深,暗金色的瞳色像是有鎏金水银在缓缓流动,如月下古潭,寂静无声,却悄悄的流泻出一丝一缕的柔和。
最后流淌出来的柔和越来越多,积累成洼,粘稠成丝,成了甜腻齁人的蜂蜜。
姜媃似乎很快就睡着了,小拱包动了动,翻了个身。
秦野就看到一点偷泻出来的乌黑青丝,从床沿边垂落下来。
他能感觉到身体上的困乏疲惫,但是精神上却越来越清醒。
他不想闭眼,就那么一直一直地透过屏风缝隙看着姜媃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