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柔软的五只逐渐变得薄而尖锐,像野兽的爪尖,在她血肉发生变化的那一刻,无数孢丝自发催生着,同畸变的手掌缠绕融合在一起,在她冰冷的手部皮肤上刻下千万缕银痕。

“你什么时候能亲口告诉我?”

微微用力,元幼杉的爪尖扣住了那团跳动的白光,滋滋啦啦的腐蚀声从她铁质化的掌心冒出,但她毫无知觉,只是定定看着青年苍白的眉眼。

她眼角的皮肤在剧烈波动的污染力量下开始溃烂,溢出一颗颗猩红的血珠,从脸颊一直流入纤细凝白的颈子,没过之处都开始一寸寸腐蚀。

她面色平静,抬起了脚尖,仰头吻到了青年冰冷柔软的唇,陷入‘污染源’的指尖却在用力收紧。

这一刻元幼杉的情绪才有了较为剧烈的波动,她心底疯狂叫嚣着,试图阻止她的动作,她清晰意识到自己有多么不舍。

她毛孔渗出的血和汗水混在一起,模糊了视线,但她还是慢慢用力,抓紧了那团的‘污染源’。

这本身就是一场豪赌。

“祁邪,这次该换我去找你了。”

从元幼杉的机械的掌心中溢出大量的白丝,蛇信般地卷入‘污染源’中,疯狂汲取吸收着本源力量,同时也在进行两种同级力量的博弈。

身体被一点点瓦解是疼的,也是轻飘飘的。

视线逐渐变得模糊时,双眸紧闭的男人睁开了眼。

他一双黛紫色的眼瞳正在褪色,露出原本底色,饱含的情绪像有形的大网,骤然笼住元幼杉的所有心神。

意识彻底消失时,元幼杉也分不清自己真的听到了,还是只是她情绪强烈波动下产生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