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尸?”林然歪着头听,笑了一下:“可我还不想死。”

她笑起来很美,像一片花轻落在湖面,浅浅漫开涟漪,沉静又柔和的美。

剑的骨,却有一副实在柔软的皮囊。

翠玉清晰看见荣王愣了一下。

这个残暴、贪婪、昏愚、重欲的男人,此时却像是没有见过女人的毛头小子,紧紧地、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你若是好好求孤…”荣王喉咙滚动了一下,哑声说:“孤放过你也说不得。”

刘尚宫王大监大惊:“殿下,葛司徒陈司马说不可……”

“那还是不必了。”

林然手摸到自己领口,握住风竹剑柄,从层叠厚密的衣领中,一寸寸拔出青色长剑。

“别人给的命,可不是我的。”

她弯一下眼睫,声音轻快:“自己的东西,还是自己去夺来比较放心。”

弧光乍现,剑芒划出半个清冽的弯月

禁卫们一拥而上。

“杀——”

林然不知道杀了多久。

人影在面前倒下,鲜血在喷溅,血肉被剑锋割开的触感从清晰到麻木。

荣王昏庸,但也不傻,他懂得不打草惊蛇,也就同样懂得召来许多禁卫以防万一保卫他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