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一听,这确实是奚柏远的风格:“他是不会成功的,其实…”

“我知道他不会成功,那我也要盯着他,不能让他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禁术用在我母亲身上。”

“其实…”

“我想一个人呆着,你走吧。”

林然哑然,她不知道奚柏远干了什么混账事给奚辛气成这样,但想想他母亲刚离世,奚柏远又发疯,他们父子俩甚至都打起来,他心里肯定不好受,他多骄傲的人,连哭都不愿意出声,估计现在是不想给她瞧见自己的失意。

林然想了想,小声说:“我也没地方去,你收留我住你隔壁住好不好。”

奚辛没有吭声。

林然当他默认了,就说:“那我就住你隔壁,你有事就叫我好吧。”

林然见里面没有反应,就往隔壁去。

一墙之隔,奚辛听见脚步声渐远,倏然顺着门跌落。

他全身发颤,大颗大颗冷汗滚出毛孔沾透了里衣,鲜血重新涌出来,短短时间又在地上淌开一滩。

他死死咬住不受控制痉挛的手掌,咬得手掌血肉模糊露出森白的骨头,他终于冷静下来,拿出自己的剑,蘸着心头血在上面写下几个字,然后一寸寸把那些字碾碎。

桃花剑发出只有他能听见的泣鸣,他唇角涌出血来,原本莹润无瑕的剑身蜿蜒出细碎的裂痕,光芒渐渐黯淡。

他的剑要坏掉了。

奚辛看着剑,另只手却伸向后脊。

在难以想象的痛苦中,他摸到泊泊的鲜血,微凉的骨头,脊椎间却是一个有如活物般渐渐舒张吞吐的空洞。

奚辛眼神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