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舟道:“这封信在这桩走私大案里或许微不足道,但对于曹喜来说,有了这封信,他便能有脱罪的机会。因为宋显是他的亲外甥,他举报自己的生父,一方面增加了这封信的可信度。另一方面,曹喜完全可以以此信为由拒不承认知晓此事。他可以将所有罪过推到尹辉和宋宏明头上,自己一个失职不察,顶多被申斥一番。宋夫人显然也明白其中关窍,若是由她持信举报,曹喜脱罪的机会会更大一些。但她却将信给了我……”
项冬青道:“她在犹豫。或者说,她并不想再去管这些事,所以她想由你来做这个决定。”
“青叔以为呢?”陆舟道:“曹喜手眼通天,这封信虽然可以更直接的让他脱罪,但没有这信,顶多费一番周折,或许还要折了许多人和事方能保下自己……所以青叔认为我该不该上交此信?”
项冬青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问道:“为什么问我?”
陆舟道:“因为青叔很关注这件事不是么?你和宋家有仇,还是和曹喜有仇?又或者是为了李小叔……他们在生意上有冲突?”
项冬青沉默片刻,道:“四郎,你很聪明,但许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当中更是凶险非常。你们只要好好读书,其余的事情同你们并无多大干系。”
“那师兄呢?”
项冬青瞳孔猛地一缩,继而察觉到自己似乎反应过大,又很快恢复如常。但这细微的表情还是被陆舟捕捉到了。他敛下眸子,想了想说:“这封信,我不会上交了。宋宏明和尹辉恶贯满盈,曹喜只怕比他们更甚。恶人必当受到应有的惩罚。”
项冬青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
陆舟道:“大人的事儿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会和师兄好好读书的。但青叔,这世上许多事情并非密不透风,也许我们以前还小不懂事,但人总会慢慢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