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竹一心喂鸽子,漫不经心地道,“来看看父亲过得怎么样。”
他过得怎么样还用看?
他待在这一亩三分地的地方,饮食起居、事无巨细都有人告诉沈惊竹,他还犯得着来亲自见见他?
他来绝对没有什么好事。
沈大老爷瑟缩着,低头“哦”了声。
沈惊竹将鸽子抱起来放在石桌上,这才正眼看向沈大老爷,他的目光在他的腿上逡巡,嗤笑了声,“看来恢复得不错,下人说你能跑能跳,还能踢人了。”
一提到这条腿,沈大老爷就觉得遍体生寒。
……
那一夜侍从闯入他的院子,将他拎到了沈惊竹的面前,彼时他也是这样坐在他面前,目光森然地问,“父亲,都和祖父说什么了?”
“祖父身体不好,听不得就吐血了,我兴许还能听得,”沈惊竹就坐在那里,神色平静,“不如说给我听上一听?”
沈大老爷从没想过这儿子敢对他做些什么,他这么多年也没有做什么呀!
说到底他还是沈惊竹的亲爹,他要是真的敢对自己的亲爹做些什么,外面的唾沫星子淹也能把他淹死。
所以沈大老爷从来都不怕他。
平国公的死让他一时有些难受,但人死了就死了,他总得为自己打算。
于是沈惊竹一问,他就什么都忍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