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芷似是不再奢望,自嘲地笑了声。
这一声仿佛钉在了沈惊竹的心上,让他心里一紧。
还未想清,沈惊竹已经抬手抓住了顾清芷的手腕。
顾清芷被迫将碗拿得里唇边远了一点,她似乎有些疑惑地看向沈惊竹,不懂他是何用意。
“夫君后悔了吗?”顾清芷木然问。
沈惊竹的手紧了紧,他不想退步,不想开口,但也不想就这样松手。
他鲜少这样游移不定,但越是如此,他就越是沉默不动。
就在此时,侍从急急地敲门,“世子!那个妇人出事了!”
沈惊竹盯着顾清芷,对外面的人问,“怎么回事?”
“这,那妇人服药之后突然晕厥,流血不止,大夫说她本就虚弱,用药又猛,怕是熬不过去了。”
屋内一片令人难捱的寂静。
顾清芷的手动了动,似乎是想要挣脱桎梏,沈惊竹这才如梦方醒一般,对侍从道,“下去。”
“她能活便活,不能活也算是为我祖父偿命,”沈惊竹低声对顾清芷说道,“我不在乎别人的死活。”
他一向不在乎,他也无甚可在乎。
不在乎是好的,动起手来也没有顾忌。顾清芷心想。
攥着她手腕的手收紧又松开,松开又收紧,似乎其主人正饱受挣扎,沈惊竹的目光一直未曾在顾清芷脸上离开,可惜他并未从这张脸上看见任何其他的情绪。
也是,做人如顾清芷这般,不会自讨苦吃,也不会明知不可为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