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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竹看了眼他手中的锦帕,转身去倒了水,再回来的时候,意料之中地不见了锦帕。

他只当做没注意,照常喂平国公喝水。

沈惊竹平日在这里的时候,闲的没事儿就会读些书给平国公听。平国公年轻时征战沙场,没读过几年书,是以总有些执拗,当初沈惊竹一出生便开始给他物色先生,沈惊竹也不负他所望,学有所成。

只是今日平国公不想听了,叫沈惊竹闭嘴。

“别念了,别念了,有什么可念的?再念我也听不懂。”平国公犯着嘀咕。

沈惊竹将书放下,“既然祖父不听,那我就不念了。”

可耳边真的没有了动静,平国公又觉得无聊,便有意无意地开始打听沈惊竹和顾清芷的事情,沈惊竹一开始还和他打打太极,后来不耐烦了,便道,“祖父有话直说,拐弯抹角的作甚?”

平国公长叹一声,“我如今这身子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沈惊竹冷笑,“看您这几声阴阳怪气,应当还能再跟我拐弯抹角地周旋一阵子。”

平国公没忍住瞪了他一眼,“寻常人家的孙儿都是又乖又听话,恨不得挂在长辈的裤腰带上,怎么偏就你这么一副性子,”他有些纳闷,“你以前也不这样啊。”

沈惊竹突然沉默。

他以前确实不这样,但人终归是会变得。“沈惊竹”变得成他是必然,不过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平国公见他不说话,以为是自己提了不该提的,便想转移话题,“你们何时能给抱个重孙啊,那西平伯的重孙都有仨了。”

沈惊竹回过神,想了一会儿才从自己的记忆当中扒拉了西平伯出来。

“西平伯的那个孙儿自幼好色,十五岁开了荤就开始养小妾,”沈惊竹有些玩味,“现下怕是身体有些垮了,不然按他的努力,现下西平伯府该是孩子遍地走才是。”

平国公又一次被自己孙儿气着了。

沈惊竹这幅性子真是随了他惹。平国公一时不知道该怅惘还是该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