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张姐的声音,适时地打破了眼下庄文成尴尬的处境。
该警告的警告过了,时慕白没有再揪着不放。
他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刚才警告庄文成时心头压着的那股子怒火。
从他进门时,看到庄文成扬手甩温言巴掌时,心头窜出的那团压不住的怒火。
他不能保证,如果庄文成的巴掌真的落下来的话,他会不会把庄家的房子给掀了。
“我先去洗个手。”
落下这话,温言快步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以此来掩饰时慕白此刻带给她的扰乱了她心情的那一抹复杂。
她站在镜子前,茫然地看着镜中眉眼精致的自己。
就在刚才,她看着时慕白那样无底线地在庄家人面前维护她的样子时,她平静的面容下,被掀起的惊涛骇浪。
她来庄家,故意刁难许淑兰母女的时候,就做好了单枪匹马应对他们的准备。
没有想过会有一个人,在她独自作战的时候,会站在她这边当她的靠山。
更没想过,这个人会是时慕白,这个跟她结婚一年都没看她几眼,甚至上辈子盼着她死的男人。
而这个男人,几天前才丢给她一封离婚协议书。
她站在镜子前许久,久到脚都站麻了才回过神来,从洗手间走了出去。
回到餐桌旁,就看到庄家一家三口和时慕白都已经坐在了餐桌前。
庄柔此刻坐的位子,正是她结婚以前在庄家坐的位子,这个固定的位子,从来都只属于她的。
即便是她结婚了,也没人可以取代她的位子。
她走到庄柔面前,视线落在庄柔的身上。
庄柔察觉到她在看自己,委屈地抬起眼看她,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