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羊放牛,割草喂猪,捡点牛粪,回家做饭。
看似轻松,实际上比干活都难。
猪不是什么草都吃,牛不是放一放就能吃饱,小一岁的葛三妮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听话。
牛跑了,羊跑了,猪跑了,葛三妮也跑了……
背着粪篓子撒丫子狂追,鞋掉了,粪丢了,回家姥姥家,再被舅舅揍一顿。
葛小天感觉,自己这么机智,或许得益于当时的摧残。
有过眼泪,自然也有过欢笑。
作为黄河主干流域,即便改道,也留下许多痕迹。
比如一道道古老的堤坝,以及绕过黄岗的二堤河。
这些地方,全是葛小天的大本营。
上午在家铡草,中午吃过饭,驱赶着羊群,牵上两头耕牛,喊上众多需要称呼为小舅小姨的小伙伴,在牛羊身上做好标记,一起浩浩荡荡杀上河堤,烤小麦,烤泥鳅,烤蜻蜓、掏洞打架玩泥巴……
如果弄的脸上手上黑乎乎的,那就直接扎进河里洗个澡,说不定还能给三妮捉只青蛙,弄些蝌蚪带回家。
想到这里,葛小天下意识看了眼小妹。
小妹看到窗外的堤坝,似乎也想起什么,气鼓鼓的瞪大眼睛,“妈,当年葛老二就是在这里抓的蝌蚪,一大桶!第二天早上,满屋子全是黄不拉几的癞蛤蟆!”
葛小天哈哈一笑,正要解释,蓦然瞥到即将进入黄岗的路口,聚集着十几个手持铁锨木棍的小青年。
葛峰同志放慢速度,“孩子妈,这是你老家,认识不?”
“我都嫁到葛家村多少年了?这么多小青年,怎么可能认识?!”老妈现在也算见过大场面,倒不怎么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