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柳湘莲简直哭笑不得,这算怎么回事啊?一只□□身上刻着他的名字?确定这不是在骂人?
一把夺过金蟾,柳湘莲咬牙切齿地看着她,“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当然没有!”禇英哪里肯承认,睁大双眼看着他,“我手头还有只金乌龟呢!”言下之意,送金蟾已经是很客气了。
“呵呵!”柳湘莲彻底无语了,这丫头,鬼灵精怪的!
“那你等着,回头我也有份大礼要送你,到时只怕你消受不起!”柳湘莲翻身上了马,深深看了她一眼,“我今儿就先走了,咱们金陵回见!”跑出去十来步,他突然又勒住了马,将一个小小包裹丢了过来,“这些你先拿着,开生药店子用,不够的我再补给你!”
“哎!”禇英紧走了几步,柳湘莲已经打马跑出很远,她只得无奈地捡了那包裹,打开一看,果不其然,里面厚厚一沓银票子,禇英数了数,足足有三四千两!这家伙向来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他哪来这么多银子?记得书里面,他为秦钟修坟的时候,几百个钱还觉得为难呢!不过想一想,那应该是在他成年之后了,莫非这么多钱财,几年之间竟都被他散尽了?看来这也是个不掌钱的人。
过了一会儿,元绪也带着祖母一行出来了,伙计们牵出骡马,套好祖母和弟弟妹妹坐的马车,一时之间院子里闹哄哄的。元绪见禇英呆呆的站在院子里,便走过来问,“姐姐可是有事?”一面又向四周看了看,“那位柳公子走了吗?”
禇英点了点头。元绪看见了她手里的包裹,但只做不见,“姐姐别担心,这次我们走官道。路程虽然远一些,但好在安全,沿途又都有驿站;尤大人给姐姐的那个牌子,我看也是有用的,咱们只哄着祖母,说是父亲大人的遗泽,祖母一定会很高兴的。”
“都听你的安排。只是这一路上就要辛苦你了。”禇英对他笑了笑。
“这有什么,我可是个男子汉,这些事都难不倒我的!再说了,我不操心,难道还要姐姐一个女子来抛头露面吗?以后有什么事,姐姐尽管吩咐我就行。”元绪认真地道。
禇英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回程果然一路平安,只是比预定的时间足足晚了半个月。等禇英带着祖母一行回到夹马巷时,尤崇义已经带着郑氏和姐姐离开了金陵。据守屋子的银容说,已经走了有十来天了;郑氏和姐姐都给禇英留下了信。郑氏让禇英回金陵后马上起程去京都,尤崇义留下的人在等着她,会带着她一起去,说是大姐的婚期已近,他们等不到她,所以才先走的。
再看姐姐的信,却是告诉她,柳湘莲到家里来过,当时把姐姐喜得无可无不可,谁知他却是来送禇英的信,告诉她们禇英和祖母一行大约几时会到。姐姐十分好奇,在信里问禇英为什么还和柳湘莲有交集,又说了些姐妹间的私房话。
禇英当然顾不上理会这些事,只忙着给祖母和弟弟妹妹们分配住处。祖母带着弟弟妹妹,住进了东南角的小楼,禇英的房间则在楼上,因为祖母说了,阁楼阁楼,一定要住一位小姐,而且要亲自看着两个孙女儿,她才放心。
至于元绪,禇英给他安排了最宽敞的住处,带着书房和会客室的一间主卧。而且书房并非摆设,里面都是禇宗兆生前留下的书籍纸札,文章心得,藏书藏画,足足摞了两面墙。所谓书香传家,意义就在于此,这些东西的价值远不是金钱可以估量。元绪一见,顿时如入宝山,在书房里呆了大半日,连吃饭也不肯出来,禇英只得亲自去请。
见到禇英,元绪激动得无可无不可,“姐姐深恩,没齿难忘,他日元绪若能出人头地,必定结草衔环以报!”
禇英淡淡一笑,“弟弟言重了,说到底,前程还要靠你自己去挣,其他的,我也帮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