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张嘴想劝,心里却在打鼓,莫名的心虚。
自家养母的气性这样大,那些事哪怕养父后来那样给力了她还是记了这么多年。
她上辈一意孤行也肯定没少叫她受气。难怪在她醒悟之前,她每次见自己回来表情都那么复杂,一副不想理自己,偏又次次心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妈,你说的这些我怎么都不记得了。”季爱珍凑过去问常凤英。
“你还记得才怪,那时候你才跟丰年差不多大呢。”常凤英回忆了一下,忍不住笑,“我还记得那时候天冷,我叫你坐那烤火你就乖乖的。等我把那大杂烩都煮好了你还舍不得走。”
“妈,那后来他们要钱你给钱了没?”已经完全不记得常凤英说的这些了,不过这并不妨碍季爱珍依旧跟着笑,然后问道。
“当然没有。”
常凤英摇头冷笑一声:“他们非要,我就非不给。好在你爸也支持我,最后看他们不依不饶的,不让我们走,我就说那出去村里找村gān部评评理去我们一家人才脱的身。”
她有点小得意:“幸好我有准备,出门之前就把家里的菜都煮好大半放在那了,一回去没多久一样吃上了一顿还不错的年夜饭。”
“也就是说,那次年夜饭他们也气的不轻?”季爱珍追问。
“当然,他们那叫自作自受。”常凤英哼了一声。
“所以,妈,既然你已经让他们自作自受了你还气什么呢?”季爱珍带着几分不解的直盯着常凤英,“你为什么还要一直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也惩罚爸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