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启琮皱了皱眉:“娮娮愿意让萧擢进去了?”
侍女道:“是,小公子从午后就一直在屋里玩,现在在里面睡着呢。”
萧启琮便推开门进去,悄声走到里间,见麝烟和乳母都守在摇床前。再走近一看,萧擢果真在里面睡得正香甜,睡着了手里还拿着他娘亲的步摇。
再往里看去,床幔垂落着,想来永嘉也正在里面休息。
萧启琮让她们免礼,自己又走进去,准备叫永嘉起来吃晚饭,谁知刚掀开床幔,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永嘉和衣躺在床上,双手在身前交握着,手腕上有一道清晰的伤口,鲜血已经将床褥染红。
“传太医!”萧启琮喊了一句,就去按住永嘉的手腕止血。
萧擢被吓得一激灵,“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乳母连忙将人抱出去哄,麝烟则一边往外跑一边道:“传太医,快传太医!”
萧启琮清晰地记得,上次也是这样,他掀开床幔,看到了永嘉身下的血迹。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敢让永嘉碰那些东西,却不想永嘉这样决绝——手腕上的伤口分明是没有任何迟疑,一下就划成的。
她就这样不想留在自己身边吗?
太医很快赶来,一直忙碌到深夜,还是将永嘉救了回来。
可永嘉这次更加不愿醒了,上次她心心念念着大燕和子民,心中尚且有所期待,这次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萧启琮不眠不休守在床边三天三夜,不停地和永嘉说话,期间李灼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都被他挡在门外,可无论他说什么,永嘉就是不愿醒。
一日午后,乳母将萧擢抱过来,说当娘的没有不记挂孩子的,夫人听到小公子的声音,说不定就醒了。
萧启琮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却还是默许了乳母将萧擢放到永嘉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