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鬓发全散开了,她鼻尖萦绕着刺鼻的血腥味,浑身都在疼,像是浑身血肉被反复碾碎一样。
鲜血浸透了身下的外袍,在冰冷的甲板上蔓延开来。
永嘉想昏厥过去,想要哪怕逃离这疼痛一刻也好,可是女医用药吊着她的精神,产婆也一直在催促:“用力,夫人用力……我看到孩子了,再用力些。”
汗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永嘉声音哽咽:“我生不出来……好疼……我不想生了……”
“没事的,娮娮,”萧启琮握着她的手道,“生不出来我们就不要了。”
已经看到孩子的产婆浑身一冷,八个多月,孩子已经成型了,如何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她连忙道:“侯爷,妇人生孩子都是如此,可怀胎十月不能不生,忍一忍就过去了。”
“……我们不生了,不生了。”萧启琮摸着永嘉汗湿的脸颊,转头对女医道,“不要孩子了,有什么办法能结束疼痛?”
女医支支吾吾:“方法必然是有的,只是要把孩子……”弄死分开。
萧启琮大概已经猜到了,没让她再说下去:“照你说的做,要确保夫人不出差错。”
“是。”女医后背出了一身冷汗,怎么会有这么冷漠的父亲,用平淡的语气说出这样残忍的话。
永嘉抓住萧启琮的衣袖:“你会杀他们吗?”杀那些燕国人。
“不会,是我不要这个孩子的,”萧启琮亲了亲她眼角的泪水,“别怕,很快就结束了,再也不让你疼了。”
永嘉浑身松了力气,她阖上眸子,虚弱地伏在萧启琮怀里。
女医手里拿着工具,最后问:“侯爷,真要这么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