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说得没错,从宫门到最近的坊市,过道极长,这是供大臣们上朝出入的路,但此时已经过了上朝的点,皇宫森严,路上看不到一个人。

这也意味着,常意若是累了,也没有车能捎她一截。

常意摆摆手,坚持道:“没事。”

车夫不敢不听她的话,只好驱车而去。

青石堆砌的道路上,只有她孑然一人独行的身影。

高大的宫墙耸立在两边,好似无边无际。

常意放缓脚步,因着四周安静,她脚上的绣鞋踏在青石上的声音,也清晰可闻。

她越走越慢,像是体力不支了一样,慢慢蹲下了身子。

常意蹲在原地,低头埋在双腿之间,一只手垫在额头上,一只手若有若无的垂下。

她好像真的累了。

一只冰凉的手牵住了她垂下的手,沈厌冷淡的嗓音从她上方传来。

“起来,我背你。”

常意一动不动地埋着头,好像没听到他说话似的。

沈厌垂下眼,只能看到她的发旋,和那挽起来的发包上斜插着的一根簪子。

上面的流苏似乎在随着主人的身体微微颤动。

沈厌手上施了点力气,作势要把她拉起来:“腿断了?”

“断了,起不来。”

常意的声音闷闷地从胳膊底下传过来。

一听她那不急不忙的声音,沈厌就意识到她一点事也没有,蹙着眉就想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