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阴侯不敢再问,低下头送他出去,发丝间全是冷汗。

直到枢机处的人全都出了淮阴侯府,大理寺的人也都挂不住面子作别,一直躲在屋子后面的常笑莺才敢哒哒哒地跑到常意身边。

“你胆子怎么这么大啊!一直站在尸体旁边,你不害怕吗?”

害怕?在常意见过的尸体里,这具尸体的死状并不算特别惨烈,她随军时,残肢断手都是家常便饭。

常意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她:“她在我房间里自缢,我一心想知道原因,便没那么害怕了。”

“哦。”常笑莺一向是别人说什么她信什么的,她变扭地问道:“你房间不能住了,要不搬来我这里吧。”

她邀请完,又贴过来悄悄地说:“你还有事没和我说清楚呢。”

常意失笑,思忖片刻:“过两日你便知道了。”

她本是住哪都无所谓的,但是今晚她要出门,住常笑莺那肯定是不方便的,顺便也拒绝了她的邀请。

常笑莺又犯了毛病,拽着她的胳膊撒泼,不依不饶地问她。

“你是不是在憋着什么坏主意!快告诉我——”

常意还在想今晚的事情,任由她拉拽,一言不发。

被遗忘的常熙回跟在后面,心里纳闷,这两个人怎么关系突然好成这样?

——

那一边,淮阴侯回了主屋,对母亲和两个弟弟长长叹了口气。

他尤其瞪了眼二弟:“怎么就惹出来这样的事,把这阎王招来了。”

常成工也委屈得很:“这是皇上塞给我的人,我有什么办法。”

他真是倒了大霉。早上新娶的美人,下午就上吊死了,他什么也没捞到,还白挨了夫人和大哥一顿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