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常家的老二,上有哥哥下有弟弟,唯独他夹在中间不得母亲宠爱,从小便只知读书,没读出名堂,却把脑子读得又臭又旧,满脑子之乎者也,也不懂什么政治敏感,觉得跟皇帝唱反调就是直谏,还洋洋得意地想名垂青史。

皇帝对他的话权当放屁,视线倒是在他脸上顿了顿:“有点眼熟。”

伺候在一旁的四喜忙附在他耳边说道:“是淮阴侯府,常家的老二。”

“常家的。”皇帝想了起来,笑了笑道:“算起来是她的二叔。”

四喜点了点头,顺着皇帝的心思说道:“那位现在怕是在常家忙着呢。”

“这孩子越大便越不着调。”皇帝看似抱怨地说了一句,意味深长道:“亲手去做个了解也好,只是最近没人陪朕下棋,有些乏味了。”

有些话皇帝能说,他们这些身边人却是不能说的。

四喜擦了擦虚汗,谄媚道:“不是还有沈大人陪在身边陪着么,今日轮到沈大人当值,这时想必也在枢机堂了。”

“自古世事茫茫,山川历历,孩子都大了,又能待在我身边多久呢。”

皇帝顿了顿,心里起了些戏弄的念头,提高声音对常成工说。

“听闻你妻子多年未出,朕心疼你膝下无子,赐个美人给你,你回去好好生个孩子,再来礼部上差……毕竟你们家有老夫人坐堂,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皇帝说得毫无负担,毕竟他早就死了母亲。

前朝一战,和他有亲戚关系的死的死逃的逃;不孝有三,他都把自己弟弟的皇位推翻了,没什么罪比谋逆罪名更重。

真是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