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玉牌兀地脱手,飞上枝头。
头顶不再传来命令,男子知道这是该走的讯号。
他小心起身,退了半步,忽然想起什么,犹豫不决。
“什么事。”
被看穿了不该有的迟疑,男子咬了咬牙,又从怀里掏出一物:“宗主对外闭关日久,老宗主颇感挂心,托属下将——”
他的话没有机会说完。
头顶对月踏枝的背影并未动作。
唯独一道冰冷杀戾的极寒剑气居高临下而来,仅仅剑气余波,已将男子狠狠掀飞!
后背撞断一棵古树,再从凹陷的城墙上无力摔落,男子张嘴就喷出一口血来。
但他顾不上伤势,连忙飞身回到树下,捂胸跪地,声音嘶哑:“属下该死!”
原以为老宗主是宗主义父,宗主会念及旧情。
可他怎么忘了,宗主根本无情!
凛冽余波未散。
男子直觉逼人的杀意灌入体内,让他五脏六腑都好似冻结,也让他浑身颤抖,双腿软得发麻,毫无抵抗的余力。
但,就在他心生绝望间,剑气只擦过他恐惧青白的脸,飘然落在他身前展平的信上。
逆风燃起的冷冷火光在脸上明明灭灭。
逃过一劫,男子却不敢擦拭额头布满的汗迹,只强忍着再也忍不住战栗的短促呼吸,等待宣判。
良久。
再过良久。
他终于抬头。
令他胆寒的背影早已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