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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祭酒终于没有再抓着错过的机会不放,“他既入公主府,自然由公主作为他的依托,还需要我费什么心思呢?”

刚回答完谢老夫人的问题,谢祭酒听见外面二弟的叫唤,向母亲告罪一声出去了。

还需要我费什么心思呢?

费什么心思?

是为人父亲能够说出来的话吗?

即便是常人家嫁女儿,嫁到三千里外,也不该冷酷无情至此。

他这是真心将三郎当做弃子丢出门外了。

谢老夫人捂着额头望着儿子的背影良久,泪水终究还是落了下来,悔恨不已:“当年让你娶清河郡主是我错了,清河是太过妥帖的女子,叫你仕途顺风顺水,在家安享富贵,竟让你养成这样忽视子女的陋习。亏得清河出身恭王府,有恭王府时时看顾,你享了她家那么多的好处,到了你孩子身上,也能说出这种狼心狗肺的话。”

谢祭酒或许听见了,又或许没有。他脚步一顿,拐弯消失在谢老夫人的视野。

果真是父子天性么,竟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已经躺在地下多年的谢老爷子是个天生的混账,父母为了亲戚交情,甚至不敢为他娶相当门第的女子,聘了小官出身、精明强干的谢老夫人。婚后,谢老夫人连生两子一女,内务事务一把抓,即使家君过世,也将谢家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