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川沉默许久,被太医令透露的事实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最可怕的是太医令所说的,他都寻不出反驳的点。男子蓄须是传统,但太尉似乎真的从未蓄须,并且也比旁的中年男子白净。
上次见面,太尉手上都没有习武磨出的茧子。
谢川头一次生出后悔的念头,可事到如今,没有悔婚的余地……
太医令一面说,一面注意谢川的神色:“不过嘛,长善公主偏心小郎,特地与嬷嬷说过,在这方面务必使小郎顺心如意,不必苛求。”
谢川暗自松了一口气,他难以想象自己剔毛、涂膏的样子。有太尉的极端先例在前,服药改善体质成了一个容易被接受的选择,谢川跨过心里的坎儿,接过药包:“我会每日饮用一盅药膳的。”
“小郎能答应就最好了,不喝也会有不喝的后果。”太医令软硬兼施,“别说老身没提醒你。大婚前一个月,宫中会派十八个老宫人入谢府教习小郎规矩。成效如何,老道的宫人分辨起来就用一眼而已。”
太医令语重心长:“按祖制,大婚前未婚妻夫是不宜见面的,公主殿下也是被我借口调开了。外头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我这是为你们好。规矩就是规矩,就算是殿下也不能改变,至少现在不能。希望你们俩能永结同心,真正闯出一番新天地来。”
谢川克制自己的情绪,面上不失风度地微笑:“多谢大医提点。”
临老了,难得扮一回红脸,太医令心情大好,险些连拐杖都忘记就往外走。
话都说到这了,谢川自然不可能独自留下,与太医令一前一后离开公主府。
即使谢川的修养功夫到家,太医令依旧从他那比往常更快的步伐中看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