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谢祭酒皱眉,“我就得了你们两个孩子,不疼你们疼谁?”
“阿耶,我们今天就聊点外头不能听的,”谢川整衣敛容,“我是长善公主未来的夫婿,三书六礼走了大半了,就是四皇子明日登基,也改不了这婚事了。这事儿阿耶知道吧?”
谢祭酒摸不清谢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催促道:“这有什么不知道的。和你耶耶还藏着掖着做什么,赶紧说。”
“那好,我就直说了。”谢川道:“史书我是从小读到大的,阿耶应该也是。新城公主抑郁而终,高宗以为驸马侍奉不利,赐死驸马流放全族。比新城公主更尊贵的长善公主就不用说了吧。从十五岁那年起,我与长善公主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而阿耶一直想做的事就是在这条船上凿洞。”
在谢祭酒看来,为胸中大义,个人得失都是小节,更不要说儿子的利益了。
父亲的想法朝夕相处的儿子了然于胸,谢川继续说:“我是这样,妹妹也是这样。淑长公主把夫婿当做任打任骂的奴仆、参与政务、出门在外威仪赫赫,言官不敢多言一句。她现在是帝女,是公主,她理所当然地过公主的生活。但是这种生活阿耶给不了她,阿耶支持的四皇子也不见得愿意给她,但女皇帝可以。”
“阿娘生育妹妹,陛下养育妹妹,阿耶做了什么?妹妹明明能得到更多的东西,而阿耶只想把妹妹圈在家里。”谢川叹气,“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阿耶可别告诉儿,你辛辛苦苦教授四皇子一场,不求名不求利,只求闵氏男子的血脉能登基。”
都是人臣,不如下一辈再努力,让他们谢氏的血脉登基。
“醉啦,醉啦。”谢祭酒仰面倒地,以袖遮面。
作者有话说:赐婚仙人什么的,参考传说中李隆基想把妹妹玉仙公主嫁给张果老被拒。
多半是假的,不过玉仙公主的儿子确实姓张,史书也没记载驸马是谁。
玉仙公主老修仙人了,姬姝的尊号也是参考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