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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是已经官复原职的谢祭酒,将国子监的学子扒拉个遍,想从中找个女婿。

吴妪把请帖放下,拿起摔在软塌上的名册翻了翻,顿时笑了,“公主该高兴才是。这是谢家郎主记挂公主。册子里头的可不是一般人能得见的,谢家是下了真功夫的。”

“哪里就这么着急了,不结婚才逍遥。”姬姝拉着吴妪坐下,靠在她腿上,“我现在闲了就去帮着长姊做事,心里是轻松的。不像阿娘,看似闲暇,实则熬干了心血。那请帖又是阿耶送来的吧,他刚守过一年妻孝没多久,就迫不及待开始参加各种宴会,特地还发来请我一起去,美名其曰相看夫婿。”

抱怨一通。

“帝女三人,唯有公主还未定亲,谢家郎主虽没有名分,但到底是生父,难免操心。”吴妪总是说谢祭酒的好话,在她看来,清河郡主的夫婿已是难得一见的好男人了。

姬姝将脸埋在吴妪怀里,“我看他就是怕我久久不成亲,耽误了他好学生小皇子的婚事,他将小皇子看得跟眼珠子似的,谁不夸他是好老师。我不想听这些,我姓姬,与他无瓜葛。”

她幼时经常去谢府小住,多是清河郡主教导,谢祭酒来抱一抱哄一哄就当尽了阿耶职责。

“我的小公主哟。”吴妪含笑岔开话题,抚开姬姝脸颊上的鬓发,搂着她取笑道:“若是叫外人看见了公主这幅坐没坐相的样子,怕是眼珠子都惊掉了。”

姬姝手指圈着自己的头发玩,笑道:“外人才看不见呢。”

姬姝打小养得精细,一头青丝乌黑柔亮,吴妪解了她发髻上的钗环,免得戳到她自己。

吴妪左看右看怎么看都觉得自家公主顺心顺眼得不得了,笑道:“有些话娘子不好问,奴婢却是好出口的。有些东西陛下日理万机,长善公主年轻,难免顾全不到,而在谢祭酒眼里这郎君啊只要才貌品行过得去,就没什么区别,官职地位不过是陛下一句话的事儿。可人心还是不一样的,差着一点儿就不知道多少委屈。公主可得好好选一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