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好不容易回来了,怎么不高兴?”
谢川为与严御史见礼掀开部分的帷帽纱未遮回,停步时,他的样貌清晰映在姬羲元眼中。谢川未及冠,长发以发带松松束起,鬓角落下些许碎发,清风拂过青衣,如风如松。
姬羲元的确不高兴,人虽然离开卅山县,但沉重的经历不会随距离消失。不过自己心口的石头,没必要压到另一个人身上。她与谢川对视而笑:“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姬羲元也确实喜欢谢川的容色,生女儿应该很漂亮。
过于直白的目光,让谢川下意识合上了掀开的帷帽,此刻只露下颌与不点而红的唇色,“殿下不愿意说,那便算了。”
姬羲元猜测他耳朵应该红了,不然白皙脖颈上的绯色哪里染来的?
回过神来,姬羲元对自己思绪的奔放感到诧异。孝期谈情说爱太不敬,她今天怎么回事,总是因为谢川的动作牵动神思。
半年来她经历了不同男人的丑恶嘴脸,今日居然还能对男人心动,姬羲元不禁为自己的勇敢感叹。说起来,姬羲元有事要与谢川说清楚。
姬羲元正色道:“我是有话与表兄说道的,或许有些冒犯,先请表兄见谅。”
“回京的路上,老师劝我许多,我都当他是耳边风,但有一句话还是听进去了。人是不该牵累无辜的。此番定罪,愿请阿娘为你我解除婚约。”
谢川本与她同向站立,闻言转身看向她。完全不能理解她话语中的脱跳,上一句还在调情,下一句怎么就要解除婚约。
时下,订婚是大事,姬羲元与谢川的婚事是三年前定下的,六礼走过四礼,只差请期和亲迎。无凭无据退婚,率先反悔的姬羲元名声立刻发臭。但姬羲元要立罪时退婚就不一样了,是她不愿牵累,虽然也不好听,但皇帝的女儿不愁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