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习惯了自己的话语被下面的人扭曲,顺水推舟收下两个孩子,“那你们就随我上车离开吧。”伸手拉两人起来。
姬羲元这次亲自来送,就是想看看,让瘦弱女人觉得还能过日子的男人是什么样的。现在想想,真是昏了头,鼎都里许多诗书礼乐学着长大的男人都是那副样子,见得还不够多么,还来看看乡野的男人是什么样。剖开表象,都是一样的男人罢了。
大丫大着胆子拉姬羲元的衣袖站起来,转身再扶起妹妹。松手时,手上粗糙的皴裂将姬羲元衣袖勾出丝。
孩子眼睛锐利,看清了之后吓得不得了,泪水盈盈。她知事不少,晓得这么一批彩锦缎,卖了她也换不回来。
姬羲元为大丫的泪水糊涂,只当是大丫是要离开父母害怕。弯腰为大丫拭去眼泪,发现大丫的眼珠子随着她的袖口转悠,这才反应过来,劝慰大丫:“莫怕了,不会怪罪你的。”
冬花将两个孩子先后抱上马车。姬羲元问满脸不舍的瘦弱女人:“你真的愿意两个孩子就这么被我带走?全盘听从你丈夫的安排,无异议吗?”
她丈夫立刻道:“她没有异议,大丫二丫事情享福了,求都求不来的好事。”
瘦弱女人呐呐无言。
“那好吧,我最后问你一次,还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男人的父亲跳出来说:“孩子养七八岁了,再过几年都能嫁人换礼金,公主要是带走,得给我们留一笔钱。孙子的娶妻钱可就靠这个了。”男人的母亲也应和。
瘦弱女人看了眼翁姑怀里的孩子,再盯着马车的窗口,手上几乎要把衣袖扯烂。她道:“能给一些财帛么?以后……以后大丫二丫就与我们再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