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羲元点了孙刺史,“就由孙公亲自揭开吧。”
孙刺史已经感到不妙,离得囚笼近了,还能听见呜咽声。他抬手揭落红绸,赵富四肢仅剩白骨,口舌完好却无力出声,身体仅有红布包裹的模样映入眼帘。孙刺史登时吓得后退数步,脚下绊倒,倒在大鼓边上。
赴宴的四五十人也哗然色变,抱孩子的抱孩子,呼喊声此起彼伏。
鼓上的舞者按剑而跽,“请诸位贵客归席。”
姬羲元踩着台阶一步步走下来,分给血肉模糊的赵富一点余光。她笑道:“还是这幅样子看着顺眼。”
孙刺史颤抖着问:“殿…下、殿下这是做什么?”
姬羲元自顾自介绍:“躺在这里的是赵富,想来在场大多数的人都是听说过的。此人可是望海有名的富商了。”
“赵富杀妻杀子,勾结官吏,略买妇女。吾以为‘奸人缘利,至略卖人妻子’只是史书上的一句话,不曾想,这种事情还能发生在我泱泱大周。”
姬羲元抬脚踹了一下孙刺史靠着的大鼓,“咚”声下回神的孙刺史哑声道:“殿下明鉴,我等虽然与赵富有所往来,但绝没有勾结略买人口啊。”
姬羲元说:“不是这个。吾问问你,按律,略买该当何罪?知情人何罪?”
孙刺史咽了咽口水,回答:“掠人、掠卖人、和卖人为奴婢者,死。知人略卖人而与贾,与同罪。不当卖而私为人卖,卖者皆黥为城旦舂,买者知其情,与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