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小皇子是女帝的孩子,打娘胎里就习惯女子与男子共同从政的生活,教他排斥女子从政?岂不是害他与女帝离心?这不是长远之道。谢祭酒反其道而行之,热衷于催促小皇子向长善公主学习。
就连姬羲元听说后也承认,谢祭酒对待月奴确有一颗真心。
在女帝面前说的好听,但彼此都心知肚明,读书从来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大周大部分能考过科举得一二功名的还是士族与官宦子弟。少数的寒门也是衣食无忧的门户,他们被称之为寒门并不因为他们家贫,而是祖上毫无声名。
而原先就愿意花费大把力气去教养女儿学识的门第也不需要外送弘文馆就学,于她们而言,家中长辈们已经足够了。
这种情况下,弘文馆有多少学生呢?
约莫百数,多为十来岁的女童。
另一方面女夫子的招收也阻碍重重,一些人家不愿家中女子抛头露面,一部分人则琐事缠身,还有甚者闭门将家中姑娘好一顿呵斥,认为是她们平日里爱慕虚名才招来今天的“祸事”。
还是鸾台女相们出手,联络几位声名在外的寡居士族女子前来任教,再从大长公主那儿凑了一手开明人,从闵氏处得了一批女武者名单,最后添上三五人原先教导姬羲元的夫子,统共二十一人,经过大长公主考察后一并受封博士、入职弘文馆。
为了多几个学生,姬羲元让女官代笔向姬氏族内大大小小几乎所有人家都发了书信。离得近的人风声入耳,自觉将女儿送来入学。离得远的或是不明就里的,回信问为什么不是送家中男子来,怀疑是姬羲元写错了,令人哭笑不得。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如果不是商户不得入仕,姬羲元连满鼎都的商户人家都不想放过。连常年负责姬羲元的太医都将小孙女送入弘文馆了。此外,鼎都居民中也出了三五个。
一个月过去,弘文馆勉强凑足一百五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