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衣衫,退到帘布外面。
他们有两辆马车,前面那辆是庆俞在驾车,后面这辆是晏世卿在驾车,“世子爷,你们打算去哪儿?”
阿笺开口问他一句。
“我与歌儿商量好了,去徽州。”他的声音弥漫在漆黑的夜色中。
“好。”
阿笺轻声回着,如今他们也只有先去徽州,之后再做打算。
“我没想到,南宫琰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过了一会,晏世卿才缓缓开口。
“公主百般信赖他,如今看来,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公主,而是为了要利用公主攻下南诏。”
阿笺冷声说道,话里透着无尽的嘲讽。
“他这般狼子野心,可怜了七妹妹。”晏世卿长叹一声,不再多说,只专心驾着手里的马车,想尽快将她们送到徽州。
一直到第二日晌午,南诏皇城里的打斗声才慢慢消停下来,很多地方都已经沦为废墟,城门上和街道上洒满了南诏人的血。
沈非鸿和后面赶来的顾夏清理城中的尸首和废墟,楚裴钰受了重伤,只能先安置在皇宫里,南宫琰派人抓了一位南诏的太医替他治伤。
他坐在翼水王曾经做过的龙椅上,朝阳已经洒满整座虚无的殿宇,可他坐在龙椅上,一丝暖意也没有,只有无尽的冰凉。
“南宫琰,从今往后,我虞七七与你势不两立!”虞七七昨夜喊出来的这句话,不停地在他的脑海里来回翻滚,让他觉得心口上一阵窒息。
她恨他,永远也不可能原谅他。
他坐在龙椅上,犹自苦笑,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沈非鸿将城中的事扔给顾夏后,走回皇宫里,找了许久,才找到南宫琰,“为何一个人坐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