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着铜镜中那张憔悴的脸片刻,便站起身子。她的月子才坐了几日,身子还虚弱得很,不能受寒,阿笺拿了一件很厚的貂绒让她披着,和昭娘一同搀着她,出了凤鸾宫的门。
她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出宫门了,此刻瞧着宫中花木上点缀的一片白,还有屋檐上挂着的冰雕,鼻尖竟酸了酸。
自从怀了身孕之后,她便极少将注意力放在旁的事上,只一门心思扑在孩子身上,想不到这个孩子竟然还是保不住。
“娘娘”
见她看着长廊外面的花木发愣,昭娘轻唤她一声。
她咽下喉间的苦涩,这才迈腿往前走。阿笺心中也难受,可却不敢在她面前表露出分毫,生怕她见了更难受。
到了礼安堂里,地上的蒲团已经备好了,虞七七走上前,跪在蒲团上,她的面前摆放着一本经书,一旁还有清水寺的大师在诵经。
现在,就等南宫琰过来了。
昭娘和阿笺候在外面,堂内常年烧着香火,从里面飘出一阵阵香火味,缭绕着整座礼安堂。
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后,南宫琰的身影才出现在礼安堂外,只有一个内侍跟在他身后,昭娘松了一口气。
到了门口,南宫琰看着跪在蒲团上的身影,抬脚走了进去,与他一同前来的侍从,也候在外面。
“皇后。”
走到虞七七身旁时,他开口叫了她一声,她只微微闭着眸子,并未应答。他面色涩然,也跪在了她身旁。
一旁诵经的清水寺大师走上去,在她们二人面前诵经,他们便跟着他们念。三个时辰后,这场法事才做完。
虞七七睁开双眼,看着大皇子的牌位,上面连个姓名都还没有,只放着一个空荡荡的牌位,她眼中涌上一层泪光,泪水又落了下来。
南宫琰想开口劝慰她一声,她却先转过了头,低头朝他恳求道:“皇上,大皇子走得匆忙,臣妾还请您给大皇子起个名,以后也好悼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