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退了下去,刘末年倒是也不着急,只和燕景帝下起棋来,几盘下来,燕景帝倒是没瞧出他有什么精湛的棋艺。

他厉色道:“刘爱卿莫不是糊弄朕的?”

刘末年立刻起身,低声回道:“皇上,老臣今日来,是一件隐蔽的事想要像皇上禀明。”

燕景帝倒是想起来了,他刚才过来时,脸色不是太好,“什么事啊?”

刘末年神色复杂,似是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过了半晌,才开口说道:“陷害太子妃的南诏厨子一案,老臣事后查了查,他并不是投井自戕的。”

“刘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果然,燕景帝一听他这么说,话里就透了威慑力,与刚才那副样子判若两人。

刘末年按着南宫琰教的,一下子跪到地上,“既然不是自戕身亡,皇上难道就不怀疑宋总管吗?他是皇上身边最亲近的人,若是他起了异心,那皇上就是处在险境之中啊,老臣是为了皇上的安危着想!”

燕景帝狠狠拍了一下棋盘,上面的棋子掉落到地上,散落一地,“放肆!谁给你的胆子质疑朕?!”

“老臣只是实话实说!而且宋总管与太子妃本就无冤无仇,究竟为何要害太子妃,还望皇上明察!”

他拿出身为一位刑部尚书该有的职业素养,恳求燕景帝,有身在其职的责任,便让他觉得可信许多。

这一番话说完,燕景帝脸上的怒意确实比方才少了一些,他也终于明白,刘末年为何要将宋高宦支走了。

他收回尖锐的目光,沉吟了一会,“那听你话里的意思,宋高宦是在替别人办事?”

终于,刘末年能拿出当初沈非鸿为他分析的那套理论了,“宋总管担任司礼监总管一职多年,从未逾越过皇上的意思,也一直本分办事,可替别人做这些事,并不能让他在宫中走得更顺,只会有暗度陈仓之嫌,既然不是为了权势,那就是为了旁的。”

他点到这里,戛然而止。

燕景帝才刚刚好转的脸色,顷刻间又变得难看了起来,“他一个太监,不是为了权势,难道还能为了美色?”

“太监与宫女对食的秘事,想必皇上心中也略有耳闻。”为了帮他证实他的想法,刘末年只好下了下狠心,说出这种忤逆犯上的话来。

燕景帝的眸子微微眯起,心间也生出疑虑来,刘末年一向恪尽职守,在处理案件上以正直见称,从不会偏袒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