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裴钰拿着锦帕的手滞了滞,眉眼间间也拂过一阵心疼,“太子妃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他依旧低着头,让人瞧不出他的喜怒哀乐,“可是,那个仪嫔那般心狠手辣,她就算是没事也一定会没了半条命,我之前那样待她,她为何还要为了我铤而走险?”

南宫琰抓着桌沿的手抖了抖,回想起自己曾经对虞七七做过的那些事,心底的愧疚,愈发浓郁起来。

“对啊,卑职也想问问太子妃,她为何心甘情愿那么做?”楚裴钰也低着头,轻声说出这句话来。

“你去,告诉皇舅,让他暗中查查仪嫔的身世,还有她嫁给父皇之前的那些事,此刻她的心思全在七七身上,定会疏忽掉这一步棋。”顷刻间,南宫琰抬起头来,沉声与他说道。

如今这种困境,不能抢夺,只能智取。

只要他抓住了仪嫔的弱处,就一定能将她扳倒,等她的那些脏事丑事都公布于人前,就算是燕景帝想庇护她,也庇护不了。

“是!”

楚裴钰也想尽快救出虞七七,此番一听到他的话,当下领命退了出去。

南宫琰靠到长椅上,头往后仰,双眼里,失去了黯淡,昨夜沈非鸿来的时候,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他想起昨夜自己的那副样子,当真是六神无主了,他还从来没有那个样子过,就因为虞七七离开之前看他的那个眼神。

“殿下,您怎么不回床上躺着?”绿吟身上披了一件薄衫,便匆匆赶到他面前来,脸上透着担忧。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来做什么?”南宫琰只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对她表现出太多的喜意。

“今日我一醒来,就听说太子妃让宋公公带进宫里了,心里担心,便想要问问点点,顺便看看殿下怎么样了?如今我连来都不能来了吗?”

她的语气十分娇柔,可却用错了时机。

南宫琰不耐烦地甩开她朝他伸来的手,“你把自己的身子养好就行了,太子妃的事,我的事,都用不着你忧心。”

话里的淡漠疏离,再次让绿吟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