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樾麓书院都不愿站对正统,那这齐国将来的天下,只怕是风雨中摇荡不定了。

一想到孟尝君即将归齐,薛邑那边又隐有兵动,齐湣王便觉如放一头猛虎入栏,心中甚为不安,如今孟尝君代齐出使魏国归来,自然该于嘉奖,可他已经半分都容忍不下他的存在了。

“诸位,如今该如何是好?”齐湣王头戴护额,面色青黄,两颊消瘦,嘴角长了红疱,明显已经是火急火燎了:“田文返齐,只怕不会轻易罢休。”

“主公,正所谓众口难堵,如今势已成风,他孟尝君既以名声惑人,我们只要抓住其丧德之行,再加以宣扬,那之前他的功德便可不消而散了。”一年岁数三十而立的士大夫亢声道。

“杀人不见血,此法可采。”有人附议。

亦有人不赞同:“此等卑劣手段岂是我等堂堂大夫所为,况且派谁去散播谣言,你,我,还是我齐国铮铮铁骑雄兵?!”

“既如此,不如用雷霆手段加以制止民众,凡宣扬朝廷之事者尽斩于菜市!”一武将粗声道。

“不可,此法可于暴戾,这不是正中孟尝君等人下怀?”

“那我等也效法怀柔政策,于受难灾民布施,于灾区灭疫送衣……”

“此法不可,若此下去,国库岂非便被灾情耗尽?若到时有别国犯侵,我等又拿何物来养兵出征?”

“……”

听着底下你一言我一句的争论,齐湣王一时只觉头都大了,他猛地一拍案几。

“尔等你一句我一句,便无可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