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儿咽下后语,否则凭兄长伤了那样一位拥有一千士人弟子为后盾的大人物,哪能这样轻易可脱身。
陈白起自是明白牧儿的意思,她又道:“这沛南山长手上的伤势可重,他……”她顿了一下,觉得拿这个问题来问牧儿倒是为难他了,只道:“他在原乡县,一向评语如何?”
牧儿犹豫了看了兄长一眼,便垂下眼,小声道:“自是极佳的,据说……沛南山长是如同神仙一般令人仰慕的人物,因此……人家才会这样生气……”
因此,陈焕仙才会犯下众怒,想必也是因此这才引来暗下有人打断他的腿,替沛南山长解气。
陈白起抚额:“罢了,此事不用再详解了,我暂时也听不下去了。”
牧儿不忍兄长再为过去的事情烦扰,毕竟在他眼里兄长已经痛彻前非,改过自新了:“兄长……”
“既事已办妥,便不好再继续耽搁于它人处,等将碗锅一切洗刷妥当,便先回去吧。”
陈白起如今大抵也知道这莫荆为何总是对她一副阴晴不定的模样了。
而她,亦不想此刻一身狼狈地留在这个,明显对她有嫌恶之感的地方。
见陈白起拄杖不好起身,牧儿便赶紧挪过去道:“兄长,牧儿扶你。”
“嗯。”
返回到陈氏兄弟那破陋屋中,陈白起一改以往的养生闲逸之态,而是苦愁深大地坐于床畔处苦思冥想,目前情势好似比她曾经认为的更为麻烦复杂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