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失望的苦涩暗光,在风王眼底浮现,“你终是在恨朕。”
“父皇,这话从何说起啊?”风瑾墨佯装未曾听懂,但嘴角挂着的微笑面具,却有了些许龟裂。
“朕不后悔,北海需需要一个最合适的太子继承,朕不后悔昔日对你,对你母妃,所做的一切。”风王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话刚说几句,便不住的咳嗽起来,好似要把五脏六腑通通从肚子里刻出。
风瑾墨无情的将视线挪开,没有搀扶,没有安慰,有的,仅仅是近乎凉薄的沉默。
“你心里如何想,朕不在乎,朕只望北海能在你手中,发扬光大,能力压两国。”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有霸主之才,也知道,他的儿子,若是登基为帝,必将是世上最杰出,最出色的君主。
所以他毫不怀疑,风瑾墨能做到将北海送上更高一层。
“你不用对孤说这些,这些年,孤早已听腻了。”权势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国家又真的能让他狠心到如此地步?
没有家,哪有国?
但讽刺的是,哪怕到了今时今日,他依旧说他不悔。
风瑾墨自嘲的笑笑,果然啊,对他还抱有希望的自己,真傻。
他摇头晃脑的拖着垂地的衣裳摆子往殿外走。
风王看着他一步步远去,一咬牙,“你难道想看着北海,因为一次支援,而动摇国之根本吗?”
脚下的步伐明显顿住,风瑾墨危险的眯起双眸。
“此话怎讲?”他逼问道。
风王微微一笑,他知,他的儿子绝不如表面这般,将北海当作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具。
他在乎它,即使那在乎,他从来不曾承认过。
没有人知道,这一夜,风王与风瑾墨密谈了什么,但第二日,寝宫烫金的木门缓缓开启,风瑾墨略带疲惫的从里边走出来,眉峰紧皱,深思似无力,似妥协,带着一股鲜少在他身上看见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