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那人是谁,他绝不会放过。
嗜血的杀意在眉宇间跳动,身侧气息狠厉,如炼狱修罗般,让人不寒而栗。
夜月当即应下,话说要想调查这事,岂不是先得从那支羽箭着手?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支羽箭,貌似与沙兴国帝王的玉笛一道,落入了护城河中。
看看这头顶上的艳艳烈阳,他忍不住嘴角狠狠抽搐几下,他该不该庆幸这会儿还是八月天?若换成是寒冬腊月,跳下护城河去搜索一支羽箭,那滋味,绝对销魂。
入夜,一轮明亮的弯月高高挂在枝头,游牧城中,万家灯火具熄,街头巷尾很是安静,唯有打更人打更的清脆声响,飘荡在各处。
上官若愚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可就是睡不着。
她瞪着一双充满血丝的眸子,怔怔凝视头顶上的天花板,妈蛋!她又失眠了!
自从她被囚禁在北苑至今,已经不记得失眠过多少夜晚,失眠过多少回。
啊,她真的好怀念以前,只要碰到枕头,就能呼呼大睡,去见周公的轻松岁月,哪像现在,就连好好睡一觉,也变得极其奢侈。
“唔。”她不停的转身,让上官白将醒不醒,眉头不自觉紧皱成山峰,显然,睡得不太安稳。
为了不吵醒两个宝宝,她索性翻身下床,随手抓起床头矮几上的黑色披风,系在身上,披着柔顺的青丝,踏出房门。
这间客栈被表哥大手笔的包了下来,大堂里,空无一人,掌柜和小二,都在后院休息。
她微微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在靠窗的木桌旁落座,手掌托住下巴,没精打采的望着窗户外冷清的街头。
心里很乱,脑海中不断浮现的,是他那双溢满沉痛与惊怒的黑色眸子,那时,他在想什么?
指尖轻轻拂过脖颈上那处细微的伤口,她无声苦笑,以前她最恨的就是自虐,真心觉得那是一种特别脑残的做法,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也会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威胁旁人。
真是有够讽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