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黄大夫帮了她许多,从最初炮制头油面膏,到手里这盒有美白药效的面膏,都是人家给的方子和法子。她一直想报答,可黄大夫却从来分文不取。说是每月给他一坛自家的油,他来铺子里吃饭也不要钱。但黄大夫一人也吃不了多少菜油,他也从不到易家食肆里吃饭。
若是黄玉竹来铺子里做事,她就正好名正言顺的回报到他女儿身上了。
当下,秦春娇浅浅一笑:“黄大夫,既然玉竹妹子愿意来,那就让她来好了,我照着一日五十文给她开工钱。”
黄大夫哪里不知她心里所想,正想说什么,秦春娇又说道:“我那儿确实缺人手,若是妹子肯来,那是帮了我大忙。我那里,没人会做这个,正需要妹子这样的人才呢。”
黄大夫听她这样说来,倒也没话可讲了,只得答应下来。
黄玉竹喜出望外,那张娇丽的小脸,欢喜的粉扑扑的。
说定了黄玉竹隔日上工,秦春娇便离了黄家。
黄大夫送她出门,回来见女儿哼着乡间小调收拾茶碗,不由问道:“你咋这么高兴?你叔来信儿,可没少数落你,叫你在家学个针织女红,看你把难为的!这会子,咋想着去人家铺子里做事了?我可告诉你,秦姑娘的店铺,可不是一般的地界儿,那是皇上都赏光青睐的。你既然要去,可要认真做事,别给人家添乱!”
黄玉竹嘟哝了一句:“哪儿能呢!”说着,又笑嘻嘻道:“爹,等我赚了钱,好好孝敬你,好不好?”
黄大夫瞅着她,又是无奈又是笑:“爹不指望你孝敬,你别惹祸就好了!”
黄玉竹将茶碗收拾了,端到厨房里,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意。她洗着茶碗,不由又想起那个人的样子。
得亏她聪明,听出来那人和春娇姐关系不一般。听说春娇姐的男人有个弟弟,想必就是他了吧?
她笑着,脸上浮起了一抹红晕。
京里,易峋从生源货行出来时,心里微有不悦。
这盛源货行也听说了易家食肆御赐匾额的消息,油自然是照收的,又不知从哪里打听到秦春娇那茶油面膏与头油效果极佳,在京城闺秀之间名声甚广。这货行便以收购油坊的菜油为胁,要求易峋将这面膏与头油也批量卖给他们,且不许易家再往外卖,京里任何人想买,都须得从货行进货。
易峋如若不愿,这明年的菜油合同,就是两说了。当然,如果易峋肯,面膏与头油,货行都肯给个好价钱,且易家油坊的油,以后无论有多少,货行都照单全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