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她那个女儿,曾是相府老夫人的婢女。
江子美虽不愿承认,但这件事却隐隐的左右着他。他为官十余载,如今已是四旬开外的人,上有老下有小,仕途一直不顺,也是近两年才补缺到了这个大县。这个位置,盯着的人多,略有差错,怕就要丢了官帽。
江子美,冒不起这个险。他思忖再三,将刘氏的案子定在五日后开堂。
听说母亲的案子五日后开审,虽说前途未卜,但秦春娇心底里总算还有了个盼头。
易峋每天早出晚归,不知在外面干什么,秦春娇每每问起,易峋也只是叫她放心。
秦春娇无奈,每日除了探望母亲,便是在客店中待着,看着街上的人潮,心中繁乱。
这日午后,她歇了晌觉起来,想着近来天气已渐渐燥热,打算借客店的厨房烧一锅绿豆汤,放凉了等易峋回来喝。
才起来穿了衣裳,就听见楼下一阵人马嘈杂声。
这客店生意好,秦春娇只当是来投店的客商,并没放在心上。
过了小片刻,只听门板被人敲了几下,秦春娇心中狐疑,前去应门。
将门打开,却见两个少女站在外面。这两人一个穿着绿色锦缎比甲,另一个却是水红色的扣身衫子,将秦春娇视为无物,旁若无人的走进房中,四下打量张望了一番。
那穿绿色锦缎比甲的说道:“这屋子也还将就过得去了,姑娘兴许满意。”那个穿扣身衫子的便抱怨道:“出门在外比不得在家,真是处处麻烦,姑娘也比在家啰嗦多了。今儿不是时候不够了,说什么也要赶到京城去。”说着,这两名女子竟又携手出去了,至始至终没看秦春娇一眼,没向她说一句话。
秦春娇十分莫名,不知道这二女是什么来头。怔了一会儿,店里的伙计敲门进来,搓着手点头哈腰的赔笑:“姑娘,求您个事儿。您这间房,能不能让让?”
秦春娇有些生气,柳眉微蹙,说道:“店家,你这算是开什么玩笑?我们连付了七日的房钱,你却叫我们搬出去,做生意能这般言而无信么?”
那伙计苦着脸说道:“姑娘,这也不是我要撵你。来了一伙南方的客人,派头大的不得了,硬要一间天字号房。咱小店天字房只姑娘住着的这一间,没法子只好来求您。”
秦春娇立刻便明白过来,必定是来了什么不一般的人物,以钱势压人,想要强占客房。这种事不新鲜,以前在相府里时,那波主子也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