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页

抬起手,她看看自己的五指,不由产生质疑,质疑它们会不会也在未来的某一天染上污秽,她一想到这一点就害怕到颤抖。

她会不会有一天变成另一个何沛呢?

她惊惧着。

这一天,对画之一道坚持了十几年的陈若言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她不吃不喝,只沉默地抱着自己。

当天下午,何沛来道歉了,说他已经在网络上澄清,并将自己的罪行一一抖出,附上长篇道歉信。

他说他知道错了,一遍遍地祈求原谅。

他说他接到了学院的处分通知,说他可能会被革职,说这都是他自作自受,愿意受着。

他说

他说了很多,但门后的陈若言一句都没听清,她像是坠入了一个冗长的噩梦中,挣扎着醒不来。

她不知道何沛什么时候走的,她想大概是在她睡着的时候。

一梦醒来,她变了许多,周身的悲伤气息不见了,表情也不再迷茫了,她走出了房间。

一出门看见梁宣守在门后,她吓了一跳,笑道:“你不会一直都在这里吧?”

梁宣点头:“在的。”

陈若言:“”

她眨了眨眼,“为什么?”

梁宣看着她,说:“想守着。”

陈若言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