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宁应聘时就谈好了工作时间,她十点四十下班,飞快的换下红白相间、闪亮闪亮的漆皮小短裙和靴子,换回自己的衣服,她一路小跑着跑到桥南路路口的公交车站,搭上末班公交车回家。
疲惫地靠在车窗上,她闭着眼睛,手握成拳轻轻捶着酸痛的小腿。
微凉的夜风从密封得并不严密的车窗缝隙中吹进来,拂在纪安宁脸上。
纪安宁忽然睁开了眼睛。
她想起来了,闻裕后来虽然对她纠缠不休,但最开始的时候,在他第一次提出交往被她拒绝之后,他先是送花送礼物,热烈追求。然后忽然有一段时间,他就冷着她了。
在冷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又再次热烈起来。但他从最开始,就触了纪安宁的线。纪安宁对他一直内心有抵触,约束自己,恪守本心,没有被他的金钱攻势迷了眼。
在当时,纪安宁只是遵从本心,作出了本能的应对而已。
但现在纪安宁再回忆起来,几乎可以清晰地看明白闻裕企图施展在她身上的“驯化”手段。
纪安宁苦笑。
后来闻裕看那些手段对她都没用,就变成了死缠烂打了。直到他突然从学校里消失。
纪安宁忍不住想,那时候他干什么去了?她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似乎是他家里出了什么事。但她那时候一味的庆幸他离开,根本没想过去打听打听到底怎么回事。
没几个月,她就死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很聪明、很清醒。后来她才明白,聪明和清醒不足够保护她自己。
他一离开,恶魔就对她伸出了利爪。
纪安宁在周六的时候接到舒晨的电话。
他中气十足,很有几分邀功的意思:“我老妈介绍了一个人,她家孩子初中,女生,数学比较弱,主要是几何。你下午要是有时间,可以过去先见一面。”
纪安宁下午就过去了,给小女生试讲了一下,孩子妈妈在一边旁听。